【前言】:
2019年3月26日晚上十点多钟,突然收到一条手机短信:
古小彬宗亲:你好!
我名古开烈,在你主编的《古氏史志》中有我的名号,我今年己85岁啦!记得你们在西安召开古氏会议时,曾发函邀我与会,由于当年在职,且由沪返赣参加重要活动而未能出席,至今思之是一憾事。
我今有两三事请托相商:
我是自穗迁蜀后古姓分支《古氏家乘》自清光绪甲申岁后,120年未编修家乘的主编者,不知你那里有此资料否?如无我可发邮件给你。
……
古开烈 恭笔
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位20多年前联系过的古开烈宗长,他是重庆江津人,祖籍广东省五华县。在部队和地方各工作23年。曾任江西景德镇市委宣传部部长、兴赣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、上海振兴江西研究会秘书长。
今将其《牢记有血才有花 甘做后来人》一文刊发(将同步刊载在《中华古氏》第19期),与广大读者分享。
古小彬 略述
2019.4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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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承铄
牢记有血才有花 甘做后来人
●撰文 古开烈
“假如有血才有花”是中国共产党员古承铄,有感于1947年六月“六一”大逮捕时,所作的《无题》那首诗中的铿锵诗句。就在此后不久的1948年5月,他被捕囚于重庆“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”渣滓洞集中营,1949年重庆解放前夕牺牲,以他年仅29岁的血肉之驱,踐行了“有血才有花”,血沃中华的豪迈誓言。
古承铄烈士是我的堂叔,他是我曾祖二子光照叔公的次子,1920年与我的父辈们都是在江津龙门槽出生的。五岁的时候,便随父亲举家迁往他母亲鲜二婆老家南川县去落户经商了。二叔在少年时就喜爱音乐,“西南音专”毕业后,他做过中小学教员,参加“国民教育导报社”,后来担任“挺进报”的缮写工作,曾去国民党青年军工作过,在国军节节败退时,就到重庆“川盐银行”以保卫股职员身份作掩扩,从事地下党的秘密工作。一九四八年五月他得到消息,为躲避国民党追捕,便和爱人黄莲生一起,准备到我们乡下老家来避难的,不巧因当天早晨雾大贻误船期,返回后即遭逮捕。他的一生是革命战士,也是诗人和音乐家。在狱中他是“铁窗”诗社成员。他写过很多反对蒋介石反动统治的诗歌,作品极富爱国情操和浪漫情怀,如《薪水是个大活宝》深受群众喜爱,解放前广为流传。这些诗词有被选进《囚歌》的,还有四首被选入一九六二年中国青年出版社,肖三主编的《革命烈士诗抄》(增订本)。
他是我可亲的长辈,也是我投身革命的引路人。我听我母亲说:由于我先天不足,后天缺奶,以致体弱多病。为了祛病消灾,就想找一个在外面四处走动多的人,把病魔带得远远的,再也回不来折磨我。所以就选定了承铄二叔,就把我"抱"给他押长做“继子”。由于有这层关系,记得我在读“高小”的时候,有一天,大约是一九四六年秋天吧,承铄二叔穿着军装,到家里来,不仅常吹口琴给大家听,还送给我三件礼物,至今记忆犹新:一是两支毛筆,一支是写大楷的,一支是写小楷的;再是一双黑灰色帆布做的“历士”胶底鞋;还有就是父亲请他给我写的毛笔大字帖。我对这些东西都很喜欢,尤其对他的口琴很感兴趣,既新奇没见过,又吹出那么好听的歌来。他住了几天,我和他熟稔了就大胆地跟他说:“二叔:你把它也给我好嘞”。二叔说:你要好好读书,等到学音乐有了底子会唱歌了,我再给你买一把新的。二叔走了以后在好长好长时间里,我都还惦记着那口琴。
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同二叔最后的那次见面。一九四七年冬我高小毕业后去江津县城考上了中学,因为父亲没有那么多钱交学费。一九四八年春节刚过,父亲就带着我去重庆找承铄二叔帮我找学校读书。我们找到“重庆川盐银行”二叔工作的地方。他很爽快,领着我们四处奔波,坐汽车我呕吐不止,他边给我把衣服擦干净,还边捶“后背”,虽然找了两三处中学,但那些学校收费比江津还高。最后他在“新侨”那地方给我找了一所“工读学校”,说是平时读书,放假了就去卖“冰棍”什么的,边工作边学习,收费很低。父亲感到经济能力承受得起,便决定去那里读书。可是,去后不到三两个月“重庆新侨工读中学”就垮了,董事长罗樵秋不知去向,汪校长也无影无踪。再去川盐银行怎么也没找着承铄二叔。最后只好回老家去割草喂牛了。书虽然没有读成,但他留给我的印象却非常深刻,没齿难忘。
1949年底重庆解放,翌年春节父亲即去重庆给鲜二婆拜年,这才得知承铄二叔遇难的消息,我们全家人都很震惊和悲痛,尤其是我更是怀念他,当想到他是我的“保爷”又无子嗣时,便在潜意识中油然产生一种“甘当后来人”的想法。所以,1950年政府实行“减租退押”,有钱去读书了,在我去“江津初二中”报名时,就将我的“古开寿”改名为“古开烈”。中学毕业动员抗美援朝,想到承铄二叔他是死在“中美合作所”的,美国很坏,现在又来侵略朝鲜,轰炸东北,更增加了我参军的决心,但又怕父母不准去参战,就不告家人不辞而别。1964年《革命烈士诗抄》出版,一开始并不知道有二叔的诗作,因为心里常萦怀着他这个“烈士”的影子,便买来看看,偶然发现还有他老人家的作品,读来热血沸腾,十分激动,一直珍藏着。一九六八年援越抗美时,便把刊有他诗作那两张纸裁下来,放在贴身口袋里。特别是《无题》那首诗中的“有血才有花”的警句,更激励我闯过生死关,经受住了战争环境,及回国后荣誉晋升等问题的考验。2003年,又是它激励我战胜癌魔,闯过疾病关,经受住了艰困病患的考验。以致这年夏天我的长外孙奚望去重庆旅游,带回参观“红岩烈士纪念馆”说明书给我看,并说还有你说的那个古承铄烈士的生平介绍和诗歌呢。我说一定有《无题》那首诗中的“假如有血才有花”吧,他说:有。于是我就把那首诗逐字逐句地背了出来。当时他一边看一边听,说:“外公行,还真是一字不差哩”!
回顾我甘当后来人的一生,所以才能坚持为人处世的“五不”原则:一不忘本,二不偷懒,三不学坏,四不唯上,五不违心。也才能在生活、工作和社会实践,特别是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,虽屡历沟沟坎坎,风风雨雨而能经受住考验。即使是在退休之后,我也不忘以承铄二叔为榜样,老有所学,老有所为,弥补短板要争取做一个诗人,先后加入了上海诗词学会、上海枫林诗词社和上海遐龄诗社,还编印了自己的《习诗四年辑》,我在诗集的感恩篇的《入社咏怀》中这样写道:“铁窗诗震狱笼颠,莲社歌酣喜梦连。两代传承唐宋韵,一宗效法屈陶贤”。而我在部队和地方各工作23年的岁月中,矢志不忘秉持自己后来人的战士本色,正如我在《一个高射炮兵之歌》中所唱出的:
长空戍守望云行,
九牧邦兴筑梦萦。
投笔从戎酬壮志,
援朝抗美展豪情。
首都护卫宏图展,
受阅天安广宇惊。
冀北“设伏”冬冽冻,
闽南“备战”夏炎烹。
北疆风暴“邪熊”覆,
南越硝烟“纸虎”倾。
荏苒光阴梳皓发,
初心牢记续征程。
古承铄家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