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南客家掠影:客家人约40万,三试设立客家县
作者:古小彬(海南省儋州市客家联谊会副会长、《海南客家》著者)
导读:海南岛前称琼崖,位于雷州半岛的南部,横卧在碧波万顷的南海之上。在建省以前,海南岛是广东省管辖的一个行政区。1988年4月13日成立海南省,省会在海口市;全省总人口约800万人,其中客家人约40万。
海南岛在宋朝的时候就有“客户”,而目前流行甚广的海南话又被海南原住民如黎族等少数民族称为“客话”,但它与清朝以后自赣粤闽桂迁入的“客家人”所说的“客家话”又不尽相同。
■客家渡琼史
客家人渡琼有八九百年历史。早在宋朝时期就有梅州人古革、始兴人邓酢、吉安人胡铨等客籍名人渡琼为官,为海南的人文教育、经济建设及维护地方治安作出卓著贡献。
南宋至明朝时期,客家人陆陆续续从江西吉水、吉安、大余、泰和及福建宁化、广西灵川等地渡海来琼,生息繁衍;迨至清朝伊始,直至民国初期,一批批的客家人从广东梅州各县、增城、惠阳、揭西、陆丰、紫金、阳江、茂名、化州、高州、恩平、台山、遂溪、廉江、信宜、顺德、花县、广州、清远,广西陆川、博白、容县以及印度尼西亚、马来西亚、越南等地,几经风雨,颠沛流离,历尽万苦千辛,辗转来到海南岛定居,并成为海南生产建设、经济发展、社会文明与进步中不可或缺的生力军。
■三度尝试设立客家县
据初步调查和不完全统计,海南现有客家后裔约40多万(还能讲客家话的约 20多万)、100多个姓氏。其中最早来海南的客家姓氏有罗氏、文氏、唐氏等。罗氏于南宋时期分别从江西吉水和福建宁化迁入,文氏于宋末元初自江西吉安避难来琼,唐氏则于元朝末年从广东大埔县迁来。
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,海南省的客家人已遍布全岛,且以儋州市、临高县、澄迈县、琼中县、万宁市和陵水县为多。目前海南省没有纯客家居住县、镇,但有纯客家村。民国十三、十四年(1924、1925年)间,儋县、临高县一带的客家人,曾发起组织成立客家县“南殷县”,但不到一年时间就夭折了,儋县那大菜园村的客家人温琅还在民国十三年任过短暂的客属“南殷县”县长;抗日战争前,热心的客家人士拟在今琼中县黎母山镇松涛村建立客家县 “松涛县”,因当时的松涛街是纯客家人居住地,当时的主要领导人是印尼归侨李子若 (祖籍广东梅县),惜在日军侵琼期间终止了活动;抗战胜利后,因儋县是海南省客家人聚居地,“政府有意将儋县更名‘客县’,以符其实,县治所在地拟设于该市 (指儋县那大市),将临高县部分客家语言地区划入客县,因时局变化而放弃。”
据《海南岛新志》第六章《社会组织》介绍:“客家大部居于本岛西部,如临高之兰洋、和舍,澄迈之大云,儋县之落居、海头、那大,崖县之三亚,定安之思河,陵水、万宁交界之牛岭等地”。目前客家人散居海南省各县市,但随着社会的变化,许多客家居住村的辖区与地名都有所变动。如原临高县的兰洋镇,今规划为儋州市管辖;原定安县的思河,今规划为琼中县中平镇管辖;原崖县,即今之三亚市。
■海南客家话现状
虽然海南岛有将近40万的客家人,但是,具客家血统、尚能讲客家话的不到20万。客家话分布区主要在儋州市的那大镇、南丰镇、兰洋镇、和庆镇,琼中县的松涛村,临高县的龙潭村,以及国营农场,如儋州市西联农场、西流农场,澄迈县的和岭农场、万宁市的兴隆华侨农场。
在调查中发现,陵水县同安村、琼中县黎明村(曾属于定安县思河村)、澄迈县大云村、临高县四门村等客家村落居民,属于地道的客家后裔,但现在的中青年根本不会讲客家话了,客家话已经被“海南话”同化了。究其原因,主要受居住环境、学校教学、以及市场交易中的主流语言 (如海南话、临高话等)影响与排斥,客家农民、商人、学子只得抛弃自己的母语客家话,而随波逐流改学他语、改习他俗。
■族谱与祠宇概况
笔者在海南采访时,见到的客家族谱约20部,其中清朝末年手抄本3本(屯昌县1本、儋州市2本),民国手抄本1本、印刷本1本,其余皆为近现代编修之族谱,且多以吊线形式记载。
祠宇是祠堂 (宗祠)和庙宇(家庙)的简称,系祭祀先祖之所。海南客家祠宇一般一个姓氏就一座祠堂,没有祠堂的,至少也有公屋或公堂。二姓、三姓同祠者亦有,但比较鲜见,一般是同时期同地域迁到同一地方拓基者有之,或入嗣他姓、或被他姓抚养者亦有之,如儋州市那大镇洛南村、新村等客家地区均有此现象。
据笔者在海南100多个客家村落田野调查中发现,真正称得上“祠堂”的屈指可数,比较典型的有:儋州市南丰镇深田村钟氏宗祠、田寮村“参军第”祠堂、坑尾村李氏宗祠、夏海村赖氏宗祠、高台村钟氏宗祠、头茶村叶氏宗祠;那大镇富豪村范氏家祠、和庆镇麦万村杨氏宗祠等十来座。这些祠堂为上下两进,中为天井,约八、九十平方米。而其他公屋、公堂,则普遍为二、三十平方米。
值得一提的是,海南客家的祠宇、公屋,所祭拜的除了自己的祖先外,还有观音、盘古、华光大师、关圣帝、东厨司命灶君,以及其他崇仰的神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