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花诗话
● 湖北咸宁 古祎
我对菊花有种特殊的情感,不仅因为她那傲霜绽放、“宁可抱香枝头老,不随黄叶舞秋风”的高贵品质,更因为她那种“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”的幽深意境。儿时见到的是田间的野菊,那种亭亭争秀,闲伴枯荷残柳,诚如宋朝诗人张玆所说:“浅碧小开花,谁摘谁看谁嗅”?待到参加工作,接触社会,经历人情世故,对晏殊咏菊词中的“人情须耐久,花面长依旧”体会深刻。而今又向往东晋诗人陶渊明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那种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。
闲暇之余,以读诗词为乐。历代诗人对菊花似乎视而不见,咏菊的诗词可谓凤毛麟角。自东晋诗人陶渊明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后,菊花就和孤标傲世的隐者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又因为菊花与秋天相伴,历代诗人有悲秋的情结,如杜甫的“丛菊两开他日泪,孤舟一系故园心”很有代表性。而唐朝农民起义领袖黄巢可谓独树一帜,在存世的三首诗中,《题菊花》和《不第后赋菊》二首诗堪称千古绝唱:
飒飒西风满院栽,蕊香寒冷蝶难来;
他年我若为青帝,报与桃花一处开。
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;
冲天香阵透长安,满城尽带黄金甲。
诗人笔下的菊花,一改过去那种幽独淡雅的静态美,显现出一种豪迈粗犷、充满激情的动态美。而让菊花和桃花一起在春天开放,充满了浪漫主义的想象和宏伟抱负。据说黄巢五岁时,见祖父和父亲二人咏菊花,祖父还未写出来,黄巢信口说“堪与百花为总首,自然天赐赭黄衣。”因犯忌,父亲责怪欲打黄巢,祖父说让他再写。黄巢应声咏《题菊花》诗。可见自古英雄出少年。
我爱菊,也养菊。我喜欢咏菊花的诗,也写了几首。九十年代初的某年秋天,望着阳台上盛开的菊花,触景生情,发出了这样的感慨:
迎寒叶正绿,凝霜蕊更香;
无情是蜂蝶,花开不肯赏。
以菊交友,以诗会友,记得给诗友写过“共话菊花时,把酒诗词续”的诗句。诗友历经风雨,终于事业有成。他的经历,使我想到了菊花,写了首咏菊的诗送给他:
昔有青云志,风雨多经历;
本应春天开,可惜迟两季。
桑榆犹未晚,良辰尚可期;
傲霜风韵雅,芬芳正当时。
智者爱山,仁者乐水。喜欢菊花的人,至少是热爱生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