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秘鲁创业
◎ 古业芳
1953年,承父命出国谋生,领到了出境证明后,便于翌年顺利地飞抵南美洲的秘鲁共和国。
秘鲁是印加文化的发祥地。12世纪时,印加帝国崛起於南秘鲁,当时的帝京是库斯科。古印加人信奉太阳神,“印加”一语的含意,即为“太阳神的子孙”。在印加帝国最强的时候,版图扩张到了涵盖今日的整个秘鲁以及厄瓜多尔、玻利维亚、智利北部、阿根廷西北部和巴西的一部分。1531年,印加王室因王位之争,兄弟鬩牆,古老的印加王朝终于崩溃了。1534年,西班牙进军印加帝京,彻底结束了印加帝国的基业。被西方人统治了300多年之后,至1821年,才宣告独立为今日的秘鲁共和国,定都利马市。
在面积128521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拥有近两千万的居民,其中印第安人占41%,欧印混血人占39%,白人占19%,其余包括华侨在内的东方人。居民多信奉天主教,官定语言为西班牙语,克丘亚和河伊马拉印第安语言也很流行。
常言道:“出门人贱,上水鱼冤。在家千日好,出门半朝难”。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。初到遥远的异域,在人地生疏的环境里,文化背景不同,生活方式迥异,兼且言语不通,真实苦不堪言。
正如一般初到异乡的同胞一样,首先多半要投靠老侨胞,在他店里做事帮忙。我自己也不例外,在一家规模很大的商行当佣工,勤勤恳恳,忙忙碌碌,这样刻苦干了七年,好不容易才积蓄了一点绳头小本。创业的念头日夜在心中迴荡,总想试试手脚。
从役力于人的佣工摇身一变为小店的主人,是一段辛酸的过程,为了事业的茁壮发展,我不眠不休,每天从早到晚,辛勤工作达16个小时,从来没有星期日和假日,一年做足365天。如此四年努力下来,竟也赚到了38万元秘鲁币。单枪匹马。能够有这样的成果,应该是可以自我安慰的了。
然而,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本是自然天性和自然规律。为了扩大经营,发展事业,我转移到秘鲁著名的海港城市,那是渔业极为发达的地方。我向侨胞陈维柱先生顶下一间店铺,月租四千元秘鲁币。按当时的汇率折算,相当于150美元。1968年,我花费了22万元秘鲁币,把这家店铺彻底买断,从此不在需要缴纳租金了。这样,经营周转就灵活从容很多,生意也越做越旺盛。
看来似乎是一帆风顺,前程似锦了。然而,天有不测之风云。1970年初春,我埠发生了7.5级的大地震,这历史性的灾难,使我这里才买2年新铺,刹那间便被夷为平地。货物的损失不计其数,10多年血汗换来的财产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即化为乌有。一切奋斗的成果顿时烟消云散,痛苦的感受,笔墨难以形容。
灾后,望着满目疮痍的情景,实在不知如何是好。
虽然房子倒了,我仍然咬紧牙关挺下去。我知道,只要意志一旦坚持不下去,很可能从此就一蹶不振。我谨记前人的名言: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”。我以“后福”自勉自励。地震过去了,我马上催请泥水匠,将部分未塌的危楼拆掉,就原地搭建起简陋的三夹板木屋,继续经营。
不因环境的巨变而意志消沉,相反地,仿佛是越挫越勇。我以简陋的木屋经营了两年,也就是到了1972年,终于有建了钢筋水泥的店铺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。新屋建成,重新开张后,承蒙鱼粉大公司总经理的支持和照顾,推介他的渔船队前来光顾。从此货如轮转,业务蒸蒸日上,业绩相当可观,又出现一番可喜可贺的局面。
经过了漫长月的奋斗,虽饱受挫折,我始终没有气馁。我在祖国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长大。那时,故乡还只能算是个渔村,贫穷而闭塞,不像现在已经是个繁荣美丽的经济特区了。正因为当时生活困难,环境把我磨练成了不畏挫折,只知一味向前奋斗的意志。凭着这样一股毅力,我才能在异国他乡立足、发展。
在异域生活的历程中,对我来说,1973年,应该算是一个分水岭。在此之前,不是为了创业作准备,就是刚要采到创业的果实便跌了下来。再次之后,逐渐步入坦途,生意日渐兴隆。1984年,秘鲁政府拍卖首都利马卫星城市的新高楼,我觉得机不可失,遂以壹亿贰仟万秘鲁币,标得一幢新楼,目前正在利马大埠扩张烧鹅生意。我在钦博特海港城市的事业据点也没有放弃。
钦博特是在利马的北边,为渔业和钢铁工业的中心。
利马不但是秘鲁的首都,也是拥有近全国三分之一人口的第一大城(约五百余万),经济活动十分活跃,尤其又有卡亚俄外巷的辅助(一如巴西圣多斯港之于大城圣保罗),使得利马的前景充满了希望。我相信,在我的异域创业生涯中,仍将继续成长壮大,以无负于前人的厚望和期望。